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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國歷史的長河中,他們是特殊的一個群體。他們是一個世紀的見證者,所有的命運遭遇與政權更迭緊密相連。他們更是中國百年風云的記錄者,筆下流淌著世紀中國苦難、悲哀、喜悅的波瀾起伏。
1998年12月19日,錢鐘書在北京逝世,享年88歲。
錢鐘書的學問,可以淵博精深四字概括之。有外國記者曾說,“來到中國,有兩個愿望:一是看看萬里長城,二是見見錢鐘書!币庵赴彦X鐘書看作了中國文化的奇跡與象征。錢鐘書文風恣意幽默,充滿智慧與哲理以及對世俗的笑罵與揶揄,他以一冊僅僅十篇的散文集就位列現(xiàn)代散文大家,而其為數不多的幾篇短片小說更是風格迥異,寓意深刻。他去世之后,一個熱愛他的讀者曾在報紙上撰文紀念,標題是《世界上惟一的錢鐘書走了》。六十多年來,許多中外著名人士,都對錢鐘書作了極高評價,稱之為“二十世紀人類最智慧的頭顱”。
1999年2月28日21時,冰心安詳辭世,享年99歲 。
冰心是世紀同齡人,一生堅持寫作75年。她是新文學運動的元老,寫作歷程顯示了從“五四”文學革命到新時期文學的中國現(xiàn)、當代文學發(fā)展的軌跡。她還是我國第一代兒童文學作家,散文家、詩人、翻譯家,譯作如黎巴嫩凱羅·紀伯倫的《先知》、《沙與沫》,印度泰戈爾的《吉檀迦利》、《園丁集》及戲劇集多種,都是公認的文學翻譯精品。冰心一生雖然歷經戰(zhàn)亂動亂,筆下卻絕少涉及丑陋邪惡,母愛、童心和大自然,是冰心寫作的基本母題。所謂“愛在右,同情在左,走在生命路的兩旁,隨時撒種,隨時開花,將這一徑長途,點綴得香花彌漫,使穿枝拂葉的行人,踏著荊棘,不覺得痛苦,有淚可落,也不是悲涼!笔捛f,80年代的冰心,還有巴金,是中國知識分子良知的代表。
2003年4月9日,戲劇家吳祖光在北京去世,享年86歲。
吳祖光出生于1917年,他17歲進入文壇,創(chuàng)作出《正氣歌》、《風雪夜歸人》等名震劇壇的名作。吳祖光性格剛直不阿、疾惡如仇。當別人抱怨“生不逢時”,他卻在客廳掛上“生正逢時”的條幅。謝泳在《普及吳祖光》一文中說過:“吳先生令人肅然起敬的一面,正是他那種對正義、對公道的被人漠視敢于挺身而出的知識分子品格……”他被視作20世紀中國知識分子的脊梁之一。
2002年7月11日,作家孫犁逝世。享年89歲。
孫犁從事文學活動及編輯工作長達半個多世紀,作品廣泛反映了20世紀中國的社會變遷,在中國現(xiàn)當代文壇上獨樹一幟。 因為作品精粹,而且為人淡泊,遠離名利場,所以,他深受文學界的尊敬。孫犁被稱為是當今中國這樣一種罕見的作家:即,他的創(chuàng)作實績、作品水平及文學史地位低于他所得到的世俗評價。
2003年11月19日,號稱海派文化標志性建筑的施蟄存逝世,享年99歲。
施蟄存完整地見識和參與了20世紀中國新文化的興起和發(fā)展,他幾乎就是新文化的真實見證。如他的名字一樣,施蟄存解放以后是不大惹眼的,他一生猶如一部奇特的文化編年史,從鴛鴦蝴蝶小說到“新感覺”,從舊詩到現(xiàn)代詩,從翻譯歐美文學到古籍整理,從作家到教授,從編輯到學者,遭際之多,時間跨度之大,無人出其右。施蟄存的去世,是一個時代背影的遠離。他所代表的現(xiàn)代主義文學,他青年時期所混跡的上海繁華,他所鐘愛的文化與美女,在如今的出版界被屢次翻起,以至成為時尚的潮流。而他,則已經遠離了這個復古和模仿的時代。
2004年2月5日作家臧克家在北京去世,享年99歲。
“有的人活著,他已經死了。有的人死了,他還活著。”凡是讀過中學的中國人,都對臧克家的一首《有的人》記憶深刻。生于1905年的臧克家從1925年起發(fā)表詩作,創(chuàng)作生涯長達80年之久。《有的人》是當年他為紀念魯迅而作。
(來源:《中國新聞周刊》;陳艷濤整理)